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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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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離離楞在原地,過了好久,直到聽見禮月傳來一聲輕咳,她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連忙爬到他身邊,緊張萬分地查看他的傷勢。

透過昏暗的燭光,她看到禮月嘴角沾著點點血絲,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急促而痛苦。離離伸出手,想要檢查傷口,卻被禮月一把推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不用。"禮月冷冷地說,語氣裏滿是疏離和不耐。

離離被他這副態度嚇了一跳,但是眼神中卻是收不住的關切和擔憂,“你傷的很重啊,讓我看看傷口,我能幫上忙的。”她柔聲勸說,試圖再次靠近。

禮月臉上浮現出厭煩的神色,“我說了不用,你聾了?”

離離被這番話弄的無所適從,眼睛有些發紅,她咬著嘴唇,強忍住眼淚,點點頭。她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禮月這種態度讓她前所未有的委屈。

禮月扶著書架站起來,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下意識地捂住,卻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搖晃了幾下,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等再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塌上,離離正跪他身邊,低頭專註地做著什麽。

禮月定睛看,頓時怔住了,離離的外衣敞開著,露出裏面雪白的肌膚和精致的內衣,手中拿著一條從自己外衣上撕下的布條,仔細地為他包紮傷口,動作利落,好像在趕時間。

禮月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頸和鎖骨上,心中有點異樣的感覺。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覺得女人原來還能如此有趣,如果她們不會說話,不會亂動,那就更完美了。

視線掃過塌邊,發現那裏放著兩條手臂長的細長透明蟲子,那是從他身體取出的,此刻正靜靜地躺在那裏,再無生機。

嘖,那是他花了大半年心血才養大的內臟置換蟲,原本馬上就能用於修覆體內損傷的器官了,沒想到卻被李天唯兩槍打得功虧一簣。

“你終於找到練手的機會了。”禮月冷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聽不出半點謝意。

離離擡起頭,目光與他在半空中交匯。她神色平靜,鎮定地點了點頭,"是的,你是我的第一個病人。"

禮月楞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幫離離抹去了眼角的血跡,那應該是剛才不小心沾到的他的血。

要不是李天唯一直在與他爭奪對離離的所有權,他根本不用這麽麻煩。

墓室昏黃的燭光下,禮月凝視著離離,目光貪婪的在她身上流連,此刻的她,美麗的讓人神迷。

禮月要她留在身邊,徹底成為他一個人的所有物!

“看什麽?”離離察覺到禮月灼熱的目光,低聲問道,手上包紮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我臉上還有血嗎?”

禮月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冰涼的指尖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

離離心跳驟然加速,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幾乎要抓不住手中的布條。

“你在怕我?”禮月問道,通常都會怕他,沒有人不怕他。

“我是擔心你的傷。”

“是嗎?”禮月挑了眉,手指拂過她的鬢發,緩緩向下,撥開她本就敞開的衣領,指尖撫摸著她的鎖骨。

離離頓時僵住了,大氣都不敢出,身體微微發著抖。

“那你為什麽在發抖?”禮月將她拉近自己,鼻尖幾乎要碰到她泛紅的臉頰,“你想要嗎?”

“我——冷——”離離結結巴巴地說著,打了個寒顫,眼神慌亂地瞟向四周,似乎在尋找逃跑的機會。

“想逃?”禮月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離離重心不穩跌進他的懷裏。

禮月緊緊摟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盯著她的面龐。

“啊——”離離扭動著,雙手在他面前亂揮,像是要推又不想推的樣子,“禮月!你在幹嘛!”

禮月面無表情地,單手鉗制住她的手腕,膝蓋頂住,迫使她動彈不得。

“你是我的。”他俯身咬住離離耳垂,沙啞著聲音宣告主權,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畔,引得她不由自主地輕顫。

"禮月......"離離的語氣漸漸從最初的哄勸變得有些惱怒,"禮月!"

可禮月仍是無動於衷,強勢地摁住離離的肩膀,將她禁錮在床榻上,完全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禮月!你個白癡,我好不容易給你包的傷口!”離離怒氣沖沖地大喊道。

聽到這話,禮月終於停下了動作,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你說什麽"

離離趁機用力推開他,氣呼呼地坐起身來,力氣大得出奇,"你看看,繃帶全散了!我好不容易才包紮的!"

“你、說、什、麽?”禮月這回是萬分疑惑了,他覺得自己可能失血過多幻聽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將松散的布條拆開,一邊數落著禮月,"別動!"語氣像極了訓斥頑劣孩童的大人。

"你腦子裏絕對有蟲子,這個時候你還想幹什麽啊!你有那個心思,有那個力氣嗎"離離絮絮叨叨個不停。

"我......"禮月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你知不知道你失了多少血啊,還亂動,”離離看著再次裂開的傷口,忍不住仰天長嘆,"你以為你還有多少血可以流啊"

說著,她幹脆利落地脫下襯衫,用力按在禮月血流如註的傷口上,怒氣沖沖地吩咐道:"給我好好按著!"

禮月被她這麽一兇,竟真的乖乖按住了傷口,擡眼望向離離,見她快步走到房間角落兩具侍女的屍體旁,開始拆卸她們的流蘇步搖首飾。

"你要做什麽"禮月不禁好奇起來。

“縫針。”離離手裏捏著從步搖上拆下的流蘇,從裏面翻找出最細的一根金絲,她朝禮月伸出手,“絲線。”

禮月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麽了,指尖將絲線乖乖遞上,看著這位只有理論沒有實操經驗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試著給自己縫合傷口。

見離離利落地完成了一個簡易的縫合,禮月忽然反應過來,"你學的是戰地急救吧"難怪從剛才到現在,她的手法都如此簡單直接且高效,完全不考慮其他,突出的就是一個"快"字。

“嗯?”離離不解,她又認不全字,好在爸爸的書裏圖畫比較多,有什麽不懂的直接打電話問徐以秾,解釋的也很清楚,遠好過自己啃那些晦澀的術語,不過似乎大部分書上的確都有戰壕與槍傷的圖示。

她現在還不夠熟練,不能一心二用。

不再說話,專註地將金絲穿過針孔,打了個結,然後俯身開始仔細地縫合禮月胸前的傷口。

禮月微微蹙眉,感受著皮肉被穿刺拉扯的疼痛,卻並未出聲阻止。他一動不動地註視著離離專註的側臉,目光深邃而晦暗。

"好了。"離離輕輕呼出一口氣,伸手擦去額頭滲出的汗珠,語氣裏透著一絲疲憊和欣慰,“別再亂動了啊。”

禮月倏地伸手將她拉入懷中,鼻尖幾乎要碰到她泛紅的臉頰,感受到掌下軀體的顫抖,他放緩了語氣安撫道:"乖,別怕。"

“我不是怕,我是冷,”離離實話實說,這座墓室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寒意,本就單薄的衣衫根本無法抵禦,更何況她現在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內衣,早已凍得渾身發抖,牙關不住地打顫。

"禮月......"離離緊緊摟住自己,試圖汲取一點溫暖。

“嗯?”禮月突然低頭,吻住了她微啟的唇瓣,將她未盡的話語盡數堵了回去。

這個吻來得太過突然,離離瞪大了雙眼,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大腦一片空白。禮月的吻充滿了侵略性,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她想要推開他,無奈四肢酸軟無力,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這個粗暴而熱烈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禮月才放開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眼神愈發幽深難測。

被放開後,離離徹底呆住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腦中只剩下嗡嗡作響的轟鳴聲。

禮月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泛紅的臉頰,語氣放得極其輕柔,仿佛在溫言軟語地哄騙著什麽,"你是我一個人的,知道了嗎"

離離緩緩擡起雙眸,望向禮月淺淡的眼眸,此刻她的內心湧動著極其覆雜的情緒。慌亂、甜蜜、猶疑交織在一起,就像所有陷入熱戀漩渦中的少男少女一樣,心緒難以平靜。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情愛,但在這一刻,她只想與面前這個男人在一起,想黏著他,想聽他的聲音,想與他生生世世,一起看遍世間風光。

其他的一切,都被拋諸腦後,再也無關緊要。

禮月從一旁侍女的屍身上脫下那件曲裾,轉身面對離離。離離會意,伸直雙臂,任由他將衣物披在自己身上。

"這衣服可真繁瑣。"離離低頭打量著身上的曲裾,喃喃自語道。,她很難想象兩千年前的女子是如何忍受這些束縛的衣物的。層層疊疊的布料,雖然美麗,但穿脫起來著實費事。

不過與這些相比,讓她更奇怪的是,禮月怎麽會對漢朝的物事這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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